坚持“四个统一”，推进工人文化宫改革与发展

这次工人文化宫理论研讨会共收到55篇文章，我都很认真看了，有些文章还不止看了一次。从55篇文章的情况看，我觉得有三个特点：

一是发动面广。我们市一级的工人文化宫基本上都报来了论文，特别值得称道的是广州文化宫集团与汕头文化宫，他们发动不少干部职工来写作论文，动员大家都来动脑、动手，对文化宫的工作来一次大思考，实际上也是一次文化宫内部的合理化建议活动。广州文化宫集团还把干部职工写的70多篇文章汇篇成册，内容包括了方方面面，有人事制度改革、财务管理、项目管理等，大家都从自己岗位的职责出发，提出一些看法，我觉得非常好。

二是领导带头。我感到高兴的是我们市一级的工人文化宫绝大多数宫主们都动手写了。不要小看自己动手写一篇文章，你要动手写出一篇文章出来，你就必须思考，思考的过程是一个调查研究、素质提高的过程。如果我们能够坚持下去，每年都能写一至两篇带理论、政策研究性质的文章，我想一定会对自身的理论素质有提高。我个人的体会是：写文章是一种锻炼，也是一种提高，每写一篇文章要收集很多材料，其过程也是一个素质提高的过程。希望文化宫主任们能坚持下去。文化宫主任们的思路明确了，素质提高了，这素质包括政策的、工作的、理论的，还有修养方面，文化宫的改革和发展才有希望。   

三是现实性强。这次征集的55篇论文，绝大部分有的放矢，根据文化宫的改革与发展的现实问题进行思考然后提出自己的看法，这是很可贵的。

我认为，当前广东省的工人文化宫工作要继续前进发展的话，必须坚持四个统一。   

一、在文化宫的办宫方向上，必须坚持学校与乐园的宗旨和参与文化市场竞争的统一。 

把工人文化宫办成职工的学校与乐园这是文化宫的办宫宗旨。而参与文化市场竞争又是一个客观事实，是无法回避的。但不能也不要把这两者对立起来，我们现在出问题就出在这里。我省某市的文化宫今年出现利用游戏机进行赌的情况，被公安部门查处并通报，其根源是该市总工会和文化宫的领导没有坚持文化宫学校与乐园的宗旨，没有正确认识和处理好坚持学校与乐园的宗旨和参与文化市场竞争的关系。我认为这两个问题的关系跟社会主义制度与市场经济的关系很相似。有人说，社会主义怎么能搞市场经济呢?只能搞计划经济。但我们中国人民就是在社会主义制度下搞市场经济，而且从目前情况看，还搞得不错。坚持文化宫的宗旨，就是要在把文化宫办成职工的学校与乐园的前提下，参与文化市场的竞争，通过竞争发展自己。这两者应该说是可以统一的。问题在我们怎么样达到这个统一。我们有些同志一提到把文化宫办成是职工的学校与乐园，就说，那这样是不是工会把文化宫养起来。这句话本身就把两者对立起来。工会让你当文化宫主任，要求你把文化宫办成职工的学校与乐园，并不等于工会要把文化宫养起来。这个关系要搞清楚。这种认识就是说，要把文化宫办成职工的学校与乐园就必须要有上级工会或同级工会投资才行，通过竞争就不行。这是认识上一个很大的误区。有人说，你不干具体工作，你省总当然可以高谈阔论了。我看不能这样说，我们也有实践。十几年来，广东特别是市一级文化宫，绝大部分是能够在坚持学校与乐园这个宗旨的前提下，参与市场竞争并取得了很好的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实践证明这两者不是矛盾的。实质上这两者的关系是目标与手段的统一，通过参与市场竞争来达到建设职工学校与乐园这个目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如果在目前的环境和条件下，我们不通过积极参与文化市场的竞争，恐怕也很难达到建设职工学校与乐园的目标。退一步说，就算工会把你养起来，还是按计划经济年代那样管理，把各种事统起来，也办不成学校与乐园，因为外部条件都变了。没有通过参与文化市场竞争求发展的观念，我们的学校与乐园的宗旨就会落空。这个问题实质是文化宫工作要面对职工、面对竞争的问题。文化宫工作同样也存凝聚职工群众的问题，靠什么去凝聚，靠竞争、靠服务。现在整个社会文化市场大得很，各种各样的文化服务事业蓬勃发展，职工群众不一定要到你文化宫去活动、休闲。广州市一宫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永汉电影院，假如这里的硬件和管理上不去，他就到永汉电影院，为什么一定非要到你那里。广州文化宫集团属下的员村文化宫，附近也有一个天河电影城，是广州最现代的娱乐场所，非要到你员村文化宫电影院去吗?在这种情况下，你没有积极参与竞争，你就会被市场所淘汰，这不是我们的主观愿望所能够决定的，这是客观形势所决定的，关键是我们参与竞争必须坚持正确方向。这个方向从文化宫角度来讲就是把文化宫建设成为职工的学校与乐园，如果我们做不到这两者的统一，要么我们要走弯路，要么在市场竞争中败下阵来。我们有些文化宫就是这样败下阵来的。所以我首先提出坚持学校与乐园的政治方向与积极参与文化市场竞争两者之间的统一这样一个问题。

二、在领导体制与运行机制上，要坚持同级工会领导与文化宫独立自主经营的统一。

在这个问题上，目前还有一部分的同志没有正确认识和把握，包括一部分同级工会领导。这里有两方面情况：同级工会往往抱怨文化宫不听话，想独立甩开我；而文化宫主任们则抱怨同级工会没有放开，干扰太多。这暴露了文化宫与宣教部和同级工会之间的关系还没有真正地理顺。我认为，坚持同级工会领导与文化宫独立自主地经营的统一是可以做到的。这要解决一个观念问题。什么观念?就是文化宫要积极参与文化市场竞争，作为经营主体，理所当然要有独立自主开展活动的责权利，这是无可非议的。但是，有独立自主经营的责权利，并不排斥同级工会的领导，这是当文化宫主任必须树立起的一种观念。文化官要独立自主经营，要求放开手脚地干，这是对的。但不能说我不要同级工会的领导。如果是这样，那么就错了。真理往前一步就是谬误。对同级工会来说，又不能说我领导你就什么都要管住你，事无大小，你都要请示我。参与市场竞争的主体，没有相应的责权利是很难运作的，很难取得应有的效益，包括社会效益。同级工会的领导在这方面的观念也要树立起来。现在对同级工会来讲，有一个怎样加强和改进对文化宫的领导问题。加强与改进，应是多方面的，包括政治上，项目上，资金和人事等。在资金投人问题上，各文化宫不要把希望寄托在省总、市总身上，不能希望无偿投资。省总在资金上采取不借钱的办法。为什么，借的多，还的少。但是，不借不等于不支持，怎么支持，你搞项目我贴息，实际上每年省总对各市补贴没有少，不只是一种形式上的改变，而是一种机制的改变。上项目要投资，经过可行性研究，你自已筹措资金，通过银行贷款一部分，省总给你贴息，对你就产生一种压力。我们有些文化宫与过去的国有企业有点像，借了国家的钱，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要还的，这怎么成呢?所以，有些宣教部、文化宫在抱怨，市总、省总包括全总都没有什么钱投给我们。再抱怨也没有用，不可能再像过去一样，无偿给你投入多少钱搞一个什么项目。搞一个项目必须有效益，要经过很精确的计算，资金来源必须有保障，项目办成有把握，那么省总和同级工会就可以支持帮助一部分。我认为这也是加强和改进对文化宫工作领导的一种转变。这方面肇庆市总工会与文化宫、工人影剧院处理得比较好。他们的文化宫是这几年发展起来的，通过多方面筹集资金，市总支持，自身也作出了努力，形成一种比较良好的同级工会与文化宫之间的关系，形成一种新的运行机制。广州市从领导体制来讲，自从成立了文化宫集团之后，市总工会与工人文化宫的关系得到进一步的理顺，市总工会对文化宫工作真正加强和改进了领导。总之，两方面都不要互相抱怨。各自都要审视一下自己，那必须转变自己的观念。没有这个前提，很难做到、做好这个统一。文化宫的产权还是同级工会的，现在文化宫土地、物业，它的产权是同级工会的，文化宫想独立到不要同级工会来管，是不可能的事情。有些同志想得很简单，不要管我，反正我每年按时给你多少钱，你就不要管我。这不成。这不是同级工会领导与文化宫独立自主经营的统一所需要的，不是你能给多少钱的问题，这是涉及到政治方向问题，涉及到产权关系问题，所以要处理好这些关系，坚持好这个统一。

三、在经营思想和经营方式上。要坚持自主经营，一业为主，办出特色与寻求合作，引进资金，物业管理，多种经营的统一。

这个问题，我在调查研究中碰到，这次征集到的文章也有多篇涉及到。有的文化宫把一部分场地租出去了，但收不到租金；有的活动、经营项目承包出去了，但承包费收不到或收不足。于是引出…个问题：文化宫要不要搞物业管理，能不能把…些项目，把一些铺面出租给外面人或者内部职工。更有人认为，凡是搞出租、搞承包，就谈不上自主经营，办出特色。有人说：我反对出租；有人说：出租好，干净利落，资金来得快。各有各的说法。也有人对文化宫的整体改造产生怀疑，我们现在文化宫没有那么多的钱，上级工会也没有很多钱投入，怎么发展呀!这里我特别要讲，对汕头文化宫的整体改造，对一些文化宫的整体改造所发生的一些暂时困难和问题，我们要有正确的态度和认识。我不讲别的例子，怕讲不准确，我讲南华工商学院例子，可以讲得比较准确一。南华工商学院办学质量是不错的，曾得到国家教委和省教育厅的肯定。但由于校园面积未能达到国家规定要求，评估时受到黄牌警告。为解决这个问题，前几年南华工商学院跟深圳的一家房地产公司合作，在从化办了一个校区，由于这间公司实力不行，有很多承诺没有兑现，所以南华工商学院从化校区最后以失败告终。但我在学校教职工大会上讲，尽管从化校区失败了，但它是一种有尝试意义的失败，以后南华工商学院的发展，还得要走向外发展的道路。周围土地没有可征了，都给房子围起来，花80万征了3亩地，就没有别的空地了，客观条件就这样。所以从化校区虽然失败了，但是要看到这种失败给我们带来的积极意义。我举这个例子说明一个什么问题？说明了我们文化宫比较破旧的楼房和比较破旧的设施，如果不进行整体改造，就很难适应竞争。整体改造从方向上说是对的，至于具体的操作上，怎么实事求是，量力而行，因地制宜，是另一个问题。我们强调要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原理来看待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就要用在指导具体工作上。像汕头文化宫的改造，方向上没有错，至于具体操作有什么问题，要实事求是地解决，采取积极办法去解决。湛江文化宫电影院的改造，尽管改造之后，电影院效益不是很理想，但商业铺面出租的那部分效益好，过去一个破旧的地方根本不能产生效益，现在投入100万元改造成为一个多功能的电影院，效益就出来了，你说这个方向对个对?所以对文化宫的整体改造方向应当肯定。引进外面的资金，更是我们文化宫改造所必需的。至于文化宫出租场地，物业管理，商业味，我看要具体分析，不要全盘肯定和否定。我很欣赏广州市文化宫张跃同志那篇论文。这篇文章的题目是《商业味是文化宫生存和发展中不可缺少的添加剂》，我觉得他的提法比较准确，他没有说“主食”，说是添加剂，加“添加剂”让你味道更好一点而已，颜色更好看一点罢了。这篇文章写得还是比较有理有节，注意分寸。如果我们的文化宫一点商业性都没有，怎么经营?经营本身就是商业。所以不要怕说商业性，场地出租也是。我认为场地出租不应该成为我们文化宫的主业。把场地全部租出去，什么都不管了，坐地收租，这不成。如果出租、物业管理成为我们文化宫的主业，我想从方向上都讲不过去。但是，在一些地方，在某个时候，通过围墙经济，通过一些场地出租来进行资本积累，我认为这是非常必要的。文化宫缺乏经营人才，出租也是一种经营方式。有人说，我们工会好人多、能人少。这话有对有不对。工会也有很多能人，但真正懂经营管理的人真的很少。在这种情况下，通过适度地出租场地，把一些承包项目承包给内部职工或外面人，从而获得经济效益，我认为是可以的。当年列宁在十月革命后搞“新经济主义”，我们允许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私营企业的存在与发展，也是这个道理。回到原来的题目：自主经营，一业为主，办出特色，这是我们的主要经营思想与经营方式。没有一个主业是不成的，还要办出特色，但同时寻求合作，引进资金，物业管理，多种经营，把两者结合起来，把它统一起来。广州、汕头、湛江、肇庆几个示范性文化宫全是这样，这是他们成功之道。我没有看到一个文化宫靠出租能成功的，都是以自主经营为主，适量地租一部分，然后多种经营，办出特色。对这个问题，要进一步研究，推动文化宫的经营管理不断提高水平。

四、在内部管理上，坚持企业化管理与适应工会企事业管理要求的统一。

文化宫发展的方向、发展的动力是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实现企业现代化管理，这是对的。但大家要考虑一个现实，就是文化官还是工会的文化事业单位。既然是工会的文化事业单位，它就带有工会的一些特点。先不管这个特点是先进还是落后，我们必须正视这种现实。文化宫既然是工会的一个事业单位，产权是工会的，也就有产权与经营权分离的问题，也有我们工会企事业管理要求的问题。比如说我们的文化宫，各市的管理就不一样，从全总省总来讲，全总的宣教部、省总的宣教部是对文化宫进行业务指导。在具体的运作上，往往又受各市或省的企事业管理中心或事业部的指导。值得我们思考的是，文化宫要改革，要建立现代企业制度，怎样根据我们工会企事业管理要求的特点来实现这一目标呢?目前最为紧迫的，就是要实行企业化管理，即根据工会企事业管理的要求来实施企业化管理。我认为现在有几个管理是必须改革的。一是人事管理，一定要坚持合同制，能进能出，不养懒人，不搞大锅饭。十几年来都这样做，一定要坚持下去，不断完善。分配制度要不断地改革，应该按照十五大的精神，以按劳分配为主，多种分配形式共存，包括按资分配；实行股份制，按股份分配。我赞成条件成熟的个别文化宫的领导也可以实行年薪制，跟文化宫效益挂钩实行年薪制。这是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一项内容，这是第二个管理。还有一个，在内部的部门、岗位管理上，一定要搞好岗位责任制，使得我们每一个文化宫的员工都明确职责，在本职工作岗位上做好自己的工作。这几方面的改革，我认为在企业化管理当中，是不能含糊的。不管我们工会企事业管理怎么改，这些改革必须坚持下去。我们很多文化宫特别是县一级文化宫，成了工会干部子女谋生的地方，吃大锅饭的地方，这不利于文化宫的生存和发展。这个问题应该通过企业化管理，通过人事干部管理改革来解决。不管是什么人，都要通过一定的程序，通过考试，通过竞争上岗，如果没有这种制度，没有这个改革，文化宫就很难有更大的发展。要做到文化宫企业化管理与工会企业事业管理要求的统一，目前比较困难，但是要有决心、魄力去不断地创造条件达到这种统一。

注：这是省总工会副主席孔祥鸿在全省工人文化宫理论研讨会上的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