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勇斗争的广州工人赤卫队

一、广州工人赤卫队早期的斗争

1927年夏，中共广东省委、中共广州市委将反动派反革命政变后，广州工人秘密武装“剑仔队”、“工人自救队”、“省港罢工工人利益维持队”，改编为工人赤卫队曾多次反击反动派。同年11月，广州工人赤卫队建立，以中共广东省委常委、中共广州市委工委书记、广州工代会主席周文雍为总指挥，梁桂华为副总指挥，下辖七个联队、消息局、汽车队、两人敢死队，其中一个敢死队长是黄口。赤卫队共有近3000人，有手车、印务、五金、粮食、建筑、铁路等行业工人和芳村、花地农民赤卫队。在省委、市委发动下，赤卫队与第四军教导团等部队准备参加起义。在上海的反动派头子汪精卫从情报中得知广州有起义的消息，于是迅速派他的老婆陈璧君由上海回广州，要反动派头目立即收缴教导团武器，驱散工人赤卫队，搜查市内工会。刚在这时，收藏起义枪支、弹药的一间米店被反动派查获。米店老板胆小怕死，透露了起义消息。广东反动派头子马上调敌第四军军长兼“护党军”前敌总指挥回广州。敌公安局宣布戒严，加紧巡逻搜查。在这干钩一发的时刻，周文雍等同志向中共广东省委书记张太雷等同志作了汇报。起义总指挥部迅速作出决定：起义时间提前一天于1 2月11日举行，以粉碎敌人破坏起义的阴谋。

起义的日期日益迫近了。周文雍的工作更加繁忙了。他从早到晚一刻也顾不得休息，经常到赤卫队各个联队、大队检查工作，鼓舞士气，特别是他担任广州起义领导机构成员后，他更是忙得夜以继日地工作。1 2月9日，他在白糖桥的糖面工会里召集赤卫队干部开会。会上，他分析了敌我力量对比，慎密地布置了各个联队的战斗任务，公布了口号和联络信号。他说话是那样的镇定、坚决、有力，充满着必胜的信心，激励了每个到会者。散会前，他两眼炯炯地望了同志们一下，然后亲切地问大家：“同志们!任务已经到了!还有什么意见?怕死不怕死?”赤卫队干部摩拳擦掌地说：“怕死就不来这里!”他看见大家都有不怕牺牲的英雄气慨，就说：“好!说不定是今晚或明晚就要行动。大家回去要时刻作好一切准备，散会。”①

1 2月1 0日下午四时，周文雍来到龙藏街太邱书院对广州工代会秘书陈功武说：“给个任务你，去小北直街拿手榴弹。”他还开了一张纸条给广州工人赤卫队第一联队政治主任陈功武。纸上写着：“兹介绍陈功武到来，请予接洽”。落款署名是中国共产党。接受拿武器这个艰巨任务后，陈功武说：“我立即去”。周文雍说：“你一个人去还不够，多去几个人帮手吧。”结果，他挑先了中山大学两个学生和四个工人，合计七人，前往地下机关，用袋和箩装好手榴弹，秘密运回来，分发给各联队赤卫队员。

当天傍晚，周文雍又到大新街六号的地下据点里秘密召集赤卫队中队长以上干部开会。张太雷代表起义总指挥部作了指示，下达作战命令。随后，周文雍补充讲话。他布置各个联队进攻目标及战斗中应注意事项，然后说：“今晚听到三声炮响，大家一齐行动，攻占敌人的军政机关和各区警察署。同志们，在战斗中大家要勇敢、机智，要消灭敌人，夺取政权。”

12月10日深夜，周文雍和张太雷、叶挺、恽代英、杨殷等同志一起到驻在小北门外四标营第四军教导驻地，参加该团举行的起义誓师大会。教导团的团长原是叶剑英同志。后来，叶剑英同志任第四军参谋长，但对这个团仍有深刻的影响。在该团誓师会上，周文雍代表赤卫队讲话，坚决表示：工人赤卫队与教导团并肩战斗，消灭敌人，夺取政权。

起义前，中共广东省委还建立了革命军事委员会，作为起义总指挥机关，以中共临时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共广东省委书记张太雷为革命军事委员会书记、委员有中共广东省委常委、中共广州市委书黄平、中共广东省委常委、中共广州市委工委书记、广州工人赤卫队总指挥周文雍。徐光英制定军事计划。中共广东省委军委负责人聂荣臻、省委军委委员黄锦辉等参加起义的筹备工作。

二、广州工人赤卫队在广州起义中的英勇血战

1927年1 2月11日，在张太雷、叶挺、苏兆征、彭湃、恽代英、叶剑英、杨殷、周文雍、聂荣臻、陈郁等领导下，震动中外的广州起义爆发了。第四军教导团、警卫团一部、广州工人赤卫队、黄埔军校特务营、广州郊区西村、芳村、花地、聚龙村、横　、花县、南海和广九铁路沿线农军参加起义。

广州工人赤卫队七个联队分别攻打敌军。第一联队与敢死队协助教导团一部攻占维亲路(起义路)广州市公安局和保安大队部。敌公安局长朱××爬越后院围墙逃跑。保安大队长李××负隅顽抗，被工人赤卫队以人蹬人办法掷手榴弹入公安局内歼灭敌军再击毙李××。起义军民打开局内牢狱，放出800多名共产党人与政治犯。第二联队攻占二、六、七区警察署与广九火车站。第三联队攻打驻车宁路(人民路)太平戏院保安队、五区警察署。第四联队攻占敌驻惠福路大佛寺的保安队和四区警察署。第五联队攻占德宣路(东风路)广东省长公署和该路警察署。第六联队攻占芳村警察局、石围塘保安队部与广三铁路火车站、后又到观音山(越秀山)支援作战。第七联队为机动部队，援助各区战斗。敌步兵团、炮兵团、保安大队等部队被歼。

12月11日上午，起义军已占领珠江北岸的广州市区，在广州市公安局建立广州苏维埃政府，以中共临时中央政治局委员、曾在广州、武汉、上海任全总委员长的苏兆征(时在外省)为主席，因苏兆征不在广州，由张太雷任代主席，黄平任人民内务、外交委员、杨殷为人民肃反委员、周文雍为人民劳动委员、彭湃(时在海陆丰)为人民土地委员、赵自选为代理人民土地委员、陈郁为人民司法委员、何来为人民经济委员、恽代英为秘书长、叶挺为工农红军总司令、徐光英为工农红军总参谋长。当时军事斗争十分重要，立即成立工农红军指挥部，叶挺任工农红军总指挥，叶剑英任工农红军副总指挥。中共广东省委军委负责人聂荣臻、黄锦辉协助指挥作战。

广州苏维埃政府(又名广州工农民主政府)还建立肃反委员会、劳动委员会、军事委员会、教育委员会、司法委员会、财政处、秘书处、工农红军编导处(拟编三个军：广州工人赤卫队为第一军、海陆丰等地农军为第二军、教导团、警卫团等部队编为第三军)、粮食队、救伤队、宣传队、交通队与运输队。广州工人赤卫队指挥部建在广东省长公署。广州工代会建在学宫街渭滨书院，中共广州市委设在惠爱路(中山路)明(新)星戏院。

广州苏维埃政府发表宣言，提出建立苏维埃政权：消灭反革命；实行8小时工作制；没收大资本家财产，工业国有；工人普遍增加工资；失业工人、贫民获救济：没收一切工地归农民；增加兵饷，组织红军等15项行动纲领，获得广大工农兵劳动人民和广大群众拥护。参加起义或来领枪的工人、农民、市民、表年学生近二万人。政府一天发枪8000支，以壮大起义队伍。

工农红军对要求参加起义的工人、市民和数百名俘虏，组编分到各作战据点抗敌。

女工与青壮年妇女缝制红旗，救伤员，分粮食与弹药到各战斗岗位。部分男女表年工人、学生加入政府宣传队，到各大马路唱革命歌，发传单，贴标语，宣传政府纲领。

11日中午，拟在第一公园(人民公园)召开庆祝广州苏维埃政府成立大会，但部分敌军突到吉祥路。广州工人赤卫队配合军队消灭敌人。大会改于翌日召开。

当日下午、黄昏，赤卫队与教导团等武装歼灭西关敌人，在长堤击败借口保护日侨而在珠江登陆的日本海军陆战队，保卫广州各据点。

12月12日上午，敌第五军两个团在军舰掩护下分别攻东堤和西濠口。赤卫队与教导团反击，使敌未得逞。敌军又攻观音山。赤卫队与教导团坚决反抗。广州工人赤卫队第六联队长徐向前率领部分赤卫队到观音山驰援观音山抗击敌人，使山正中炮台在我控制。

12日中午，广东人民拥护苏维埃大会在丰宁路(人民路)西瓜园(今广州日报社一带)广场举行。到会工人、市民、赤卫队、教导团等起义军代表名界群众共一万多人。张太雷等讲话后，大会通过了广州苏维埃政府委员名单、政纲。周文雍与赤卫队及到会工人、各界群众热烈鼓掌拥护。下午，张太雷被反动武装突袭，壮烈牺牲。杨殷继任广州苏维埃政府代主席。周文雍与广州工人赤卫队和起义军均按领导部署继续抗击敌人。

12日夜，鉴于敌第四、五等军围攻广州，敌众我寡，起义指挥部下令起义军撤退。

13日上午，敌军攻至大东门。珠江对岸河南敌第五军分四路横渡珠江，攻东堤、西濠口、西堤、黄沙车站。另敌第四军等反动军民攻观音山、黄沙。广州工人赤卫队与教导团同敌打得很激烈。

当时，来不及撤退的广州工人赤卫队、教导团、警卫团与参加起义群众坚守街道工事、据点，浴血作战。广州工人赤卫队副总指挥梁桂华在起义斗争中英勇牺牲。

当天，黄埔军校特务营撤至瘦狗岭同反动武装民团激战，由朝鲜人崔庸健任连长的该营第二连在作战中伤亡150多人，后继续撤走。广州工人赤卫队声援各处据点抗击敌人。

广州工人赤卫队总指挥周文雍率领赤卫队员在全市各个据点同敌人浴血奋战，在每条街道均与敌军进行争夺战，在战斗打得难解难分时，他自己却决定留下来掩护其他同志转移。他亲临火线指挥队员狙击敌人。后来，敌人冲进市内。他率领赤卫队员机智勇敢地同敌人展开了剧烈巷战。他们每撤出一栋房子，都使敌人付出惨重的代价后来，他们撤到越华路广东省长公署，被敌人围起来。考虑到掩护主力撤退的任务已经完成和为了保存革命力量，他带领少数队员，冲出敌人重围，撤离广州。

奉令从广州撤出的赤卫队员，粉碎了敌人的阻击，转移到郊区花县，同教导团、警卫团会合，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师。在师长叶镛、参谋长徐向前率领下，他们向东去，奔向海陆丰，同彭湃同志率领的农革命军和部分南昌起义军改编的红二师会师，继续开展革命斗争。广州工人赤卫队第六联队长徐向前后任红四师长，扩大海陆丰根据地。另一些赤卫队员随警卫团团长梁秉枢向南去，到海南岛，在琼崖开展武装斗争。梁秉枢后任琼崖军委主席。另一部分赤卫队员和起义武装，由中共广东省委分配，与张云逸向西去，到达广西农村战斗。当广州起义两周年的时候，他们和当地革命武装在一起，在邓小平、张云逸同志的领导下，举行了著名的百色起义，建立了红七军和左右江革命根据地。张云逸任红七军长。还有一些赤卫队员和教导团、警卫团战士向北去，在韶关地区农村，同朱德、陈毅等同志率领的部分南昌起义军会师，转战于湘粤边界，随后上井冈山，同毛泽东同志率领的秋收起义部队会师，坚持在湘赣边界进行战斗。

叶挺、叶剑英、聂荣臻等同志没有随大队转移。他们分别通知散在各处起义武装、赤卫队撤退。聂荣臻同志跑步到市公安局告诉恽代英赶快转移。②突然，有一小股敌人冲到公安局附近。聂荣臻、恽代英同志和赤卫队一起战斗，消灭了这股敌人，然后继续转告一些阵地的赤卫队员赶快撤退。

反动军队像疯狗一样涌向广州苏维埃政府。中共广东省委常委、广州苏维埃政府人民委员会代理主席杨殷率领部分赤卫队在革命政府楼顶开枪，勇敢地抗击敌人，以掩护其他同志撤退。后因敌众我寡，他才和剩下的十多个赤卫队员冲击重围，转移到海陆丰地区战斗。

敌人进入市区时，赤卫队的长枪队队长袁顺贵，率领队员30多人在太平桥一带和敌第五军以及反动武装体育队发生遭遇战。袁顺贵和全体队员毫不犹豫地进行反击，展开激烈卷战。由于敌众我寡，他们全部壮烈牺牲。赤卫队的短枪队，在该队队长梁八率领下，走到十八甫路附近，枕着街边骑楼柱脚，向蜂涌而来的福军(敌第五军部队)开了一排枪，打倒了走在前列的一批敌人。敌人吓得一跳，停下观望，发现短枪队队员人数少，只有三十余人，于是又呼啸而来。梁八看见敌人众多，立即通知大家分散转移。有些队员来不及撤退，在巷战中牺牲。另一些队员把短枪藏在身上，转移到横巷。敌人到处搜查，也找不到他们。

反动派重占广州后，实行残酷的白色恐怖。中华全国铁路总工会广东办事处委员兼赤卫队第三联队敢死队长李连在黄沙车站战斗中负重伤，倒在血泊中，被敌人逮捕。李连在敌人面前表现了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共产党人的忠贞气节，誓不投降，使敌人的一切打算都成为泡影。李连终于在广州起义失败后几天的一个早晨，挺起伤痕累累的身躯，走上市内宝岗刑场，英勇牺牲。③国民党反动派在几天内对广州革命群众和来不及撤退的教导团战士、赤卫队员进行大屠杀。据报纸杂志公布，在广州起义中，反动派共杀死五千七百多人。

撤离广州的赤卫队员继续在广东、广西、江西等地战斗着。他们通过参加广州起义及其后的革命斗争锻炼，提高了斗争水平，在各个革命根据地，成为优秀的红军战士或红军骨干。

回顾广州工人赤卫队的战斗历程，缅怀赤卫队先烈的英勇斗争业绩，使我们受到深刻的革命传统教育，使我们更加钦佩和尊敬曾经英勇地参加广州起义战斗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和广大英雄战士。

广州工人赤卫队在革命斗争史上所写下的光辉业绩，是永远不可磨灭的。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中，我们要学习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革命精神，继承先烈遗志，以夺取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胜利。

(作者单位：广东省委党校)